在记忆的末班车里凝望生命的穷尽处—科艺美声音乐剧「白港」
教学工坊
2020-02-10
新媒体艺术学系 徐绍恩
关于「白港」
音乐系声乐组与新媒系学生团队「斗片」再续「车过枋寮」、「趋光」前缘,挑战音乐剧新可能。这次笔者担任角色是歌词诗文创作、编剧之一以及影像设计成员。负责诞生的角色是女主角向沫,整出剧最特别的设定是,全部角色的所在空间,是在男主角记忆中(男主角在剧中不以演员形象存在),剧中女主角向沫作为主角的前任,在其记忆里是最重要的存在。
透过此剧,创作团队希望带给大家的思索是:我们都是容量有限的容器,何以在无垠的人生长途里,用力地将记忆留下?在「白港」这出剧中,主角形象不在场,并不代表他就只是一个被不断提及的名词,而是我们将主角化作了舞台本身,他整个记忆状态与所心念之人记忆的挽留。巨白机械体移动着、挣扎着,戏剧作为所惦记之人们的成像,歌声作为记忆形象化载体,一一检阅回顾那些曾经好奇、喜悦、轻狂、困惑、热恋、苦涩、绝望、恐惧与释怀等等浓烈情感……。
音乐系声乐组与新媒系学生团队「斗片」再续「车过枋寮」、「趋光」前缘,挑战音乐剧新可能。这次笔者担任角色是歌词诗文创作、编剧之一以及影像设计成员。负责诞生的角色是女主角向沫,整出剧最特别的设定是,全部角色的所在空间,是在男主角记忆中(男主角在剧中不以演员形象存在),剧中女主角向沫作为主角的前任,在其记忆里是最重要的存在。
透过此剧,创作团队希望带给大家的思索是:我们都是容量有限的容器,何以在无垠的人生长途里,用力地将记忆留下?在「白港」这出剧中,主角形象不在场,并不代表他就只是一个被不断提及的名词,而是我们将主角化作了舞台本身,他整个记忆状态与所心念之人记忆的挽留。巨白机械体移动着、挣扎着,戏剧作为所惦记之人们的成像,歌声作为记忆形象化载体,一一检阅回顾那些曾经好奇、喜悦、轻狂、困惑、热恋、苦涩、绝望、恐惧与释怀等等浓烈情感……。
白港是一个复合式的意象,剧情没有明确说明到底有什么,但角色们都要前往白港,因为那里是主角所在的地方,他们不知道的是,主角此刻处境是什么,以及他们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白港有无人海、纯白的沙,以及逐渐泛白,一切主角心心念念的景象,同时也是一个抵达不了的地方,是一个尽头,纯白的,记忆的尽头,也是这辆列车驶向之处。
图一 剧中角色正在研究诗人纪伯伦作品中的一句话:「记忆,是相会的一种形式;遗忘,是自由的一种形式。 」
跨域合作
新媒系此次担纲起剧本创作重责,做为「白港」第一手创作者,在发想时就已为这次合作的三方设想,腾出往后各方创作空间。有别于以往「斗片」与音乐系合作的双向关系,更是找来了在北艺剧创所主修导演的张世旸一起参与这出音乐剧,因此合作关系变成更加复杂的三方:音乐、新媒、戏剧。在分工上也尝试如何能在施力上各司其职,又不流于传统剧组的合作关系(例如:当代剧场通常由导演找该领域专长的设计来制作、媒体剧场里新媒体在剧场中通常扮演了主导角色)。我们犹在实验各种合作关系之可能,这一次尝试还没将我们推到完全无法想像的合作新方向,但这亦不是终点,日后将会持续推动、挪移三方各自习常的舒适圈。
图二 本次舞台是双面台,舞台位于两侧观众之间,观众能在这狭长的舞台两侧同时看到戏剧的空间,也看到对面的现实空间,于此拥有特殊的观看感受。
关于影像
由于演出场地(音乐系2601)并不是一个对剧场、新媒体友善的场地,因此在许多呈现构想上使我们吃尽苦头,但最终还是找到了使用方案。新媒系这次除了前期的剧本及创作核心、设计讨论外,后期制作大概可分为两组:遥控移动式装置舞台及影像。原本想加入舞台组的我,最后在抽籤下进入了影像组,此次影像在许多处理上使用较为不具象的元素及处理,因为考量到记忆成像的氛围营造,影像内容也专为各个角色记忆做意象的打造,例如剧中女主唱得「爱人s全糖微冰」与「干果花园不再生产果汁」,分别描述热恋与爱情终结,有趣的是歌词上都使用了饮品意象,所以影像呈现上也以流体作为出发,试图扩展观众对文字本身想像之外的可能性。
图三 曾与主角有过轻狂岁月的冬衍(游正谦饰)激昂高唱曲目 < 危险青年 >
从诗文到歌词
以往有非常多文字创作经历,但这却是第一次我的文字得以被作曲家编写入乐的机会,看着一首首为角色书写的诗文逐一有了旋律,是一种非常神奇的经验,彷彿那些文字已脱离我的口吻,离开我的句式、语法,重新以客体身份出现在我眼前。「白港」一共有10首曲目,与作曲家林侑贤一同工作过程非常有趣,但也不容易,我们总在夜间来来回回地修改、传送、再修改,一首首曲子就在许多漏夜的清晨里被诞产而生。
而所有歌词中,女主角向沫的文字是我尤其特别着墨的,在书写向沫时我将自己完全沈浸回高中时期的一场热恋,以及那之后所引入的孤独感。向沫离开S先生以后,彼此都像是贝壳离开了海水,褪失了光泽。向沫情感是高度幽微的,我不确定世上多数人能否同感她的思绪和方法,但在爱中的人都像傻瓜吧。在我自己生命里,疼痛还是偶发,但已经遥远了,就如前述所说,我再现这些深邃情感的方式多半是搬弄从前至此,这些过程亟须我高度检视及关注自己库存的记忆与情感,这些时候我都不禁感觉自己许多高热、不可一世的过人经验,如今也已在货运里驶往白港,谁不感觉可惜就是对自己生命太不热爱了。可我不太遗憾,反而很感谢这些创作机会,促使我完成紧捉、完成记载,将其中幽微的情感以艺术做为容器贮存起来。就如同「白港」这出剧,日子的长河里,终究会被时间给生长也修剪,不断不断地过渡又过渡成不同的自己,我已经明白并接受记忆最经济运作的法则,并置入了我所能置入的最用力。
「
你仅握有最后几些动词
并已丢失它们摆置的标准方式
我漂浮在荒化的辞海上
远像海面的粼粼波光
像失温的阳光
你挑拣词语 输出删节 节略了我们所同在的来途
季节容量过载 溢出随即蒸干
明白逝者如斯 你缓身浸入沉眠
你意即褪失或任何垂危
我是你晃神之间偶能记忆的事情
脱节的字汇
我在你逐步消失的句式
告别你 以仅存的语法
反诘生命的意义 」
这段是向沫对主角的最后告白,也是我最想对那些已逝过往表达的眷恋与可惜,书写时我假想自己是它们,也就是我的记忆们,而这些记忆纷纷以温柔口吻与我道别。这个身份上抽换是我感到有趣的,它们原来应是被动的,被我、也被这个剧本给拟人化了。
图四 角色逐一消失,剧中角色已心中有底,明白自己被遗忘而彻底消失于此记忆场域的时候不远了
未来展望
未来「白港」团队仍会再继续寻找道路的方向和可能性,也期待自己能在这些旅程中继续斩获许多。
图五 「白港」全体工作人员大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