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现诸众的诗学 - 浅谈多面向的艺术和教育家林宏璋

看板人物
2020-01-10
撰文/美术学系博士班 陈依纯
编辑教学与学习中心 魏心怡主任、吴纹绫助理
时间:108/05/27(三) 中午12:30
地点:美术系馆F308教室
访问者:教学与学习中心/吴纹绫助理
摄影:动画系/杨芷菱


在知识的银河里,抛接往返的网球课
一般提起对于宏璋老师的印象,不外乎他曾经在2007年策画的「威尼斯双年展」(La Biennale di Venezia)台湾馆的展览;以及与伊朗籍的策展人佐赫德(Tridad Zolghadr)共同策画的2010年台北双年展,其所提出的概念 :「艺术的政治性」一直也是日后宏璋老师所持续关注的面向。

对于宏璋老师,我们较年轻的学子对老师的过去身为专业艺术家许多神祕性的创作和其身为专业策展人所规画许多有趣的展览,可能来不及有效参与能了解老师过去的精彩和辉煌,但隐约知道老师是曾经这么专业的过往,也更增添校园中一个神祕个体的超能力者。

在还没开始上宏璋老师的课之前,许多过往的学长姐曾经告诉过我,老师是一个非常快速吸收国际趋向的过动儿,不论是艺术或政治动向,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海绵快速地吸取,所以当他丢出来的一句话,背后承载的巨大文本和脉络,很多时刻是否你能接招,就要看你是否够用功地去了解整个国际文化的发展。也因为这样看似云淡风轻抛出的一个绣球,能否接招确实各凭本事,因此同学们之间渐渐能在多次上课后,磨合出一种有趣的频率互动,能协助接球的人尽量的接球也延续话题,再去反问老师,而在此不间断的往返下,许多时刻是一种沉思,那种沉思是促进我们学会思考,不断的交替反转试图去了解老师给予的文句背后的用意和脉络,上完一堂课就像是结束一场过激且斗智的网球课,挥汗淋漓但十分畅快人心且通畅五体。

共读、共感、共生、共爱、共创
在上课中,老师呈现了一种强大的耐心对于文本的解读上,一字一句的协助我们了解原文的文句,这是我们许多人所未见过的强大耐心和热诚,如同孩童时握着你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你写字的母亲一般。老师的外语能力如同一个外籍人士母语般的深刻熟捻,因此许多时刻老师要思考,如何将艰涩的文句转换成大家能理解的脉络时总是充满许多一来一往的趣味横生,像是猜谜一样的生产许多对于学术翻译上的坚持和对知识追求的狂爱,我想那是重度知识宅才能体会的乐趣;当然,在面临不同程度的学生,老师他重来没有放弃过任何一个跟不上进度的人,老师总在不断的调整他的节奏,让一起共读一个非常有深度的文本的同学们,都能在不同的向度上,都能有机会接到球,也都有机会发言,再用不同的教学方式在课堂中集体展现彼此在不同宇宙向度上的跳跃和往返。在那时刻我们学会彼此分享自己学习的方式,也给予彼此学习上的关怀,学生在彼此的互助学习上,感受到在一个家中的温暖,即使这过程是具有高度思考且十分艰难的。而这些时刻,老师总能注意到哪个学生今天对于课程表现感到自我失落,哪个学生今天没有发言到,谁今天请假是否发生了甚么状况,都会在课堂上即时的给予温暖关怀每个同学。你以为老师没有发现,但他却都记得你,担心你是否过的不好,是否有甚么状况。他叫得出每个学生的名字,曾经让许多学弟妹深深感动,老师居然其实默默地背下他们的名字,当我听到这些话时,其实我也觉得非常感动,宏璋老师从来不会因为你不够优秀而不记得你,他都默默的在关注着他的每个学生。

每个同学大家私下提起宏璋老师,总会说出非常不同面向的他,曾经让我十分惊奇每个人的观点和认知落差如此巨大,不论是在网球场上和老师一起挥拍如雨的资深球友,还是半夜在老师家或办公室里坐着挑灯夜战一起书写和思考的畅快,一起天马行空谈着下次一起大家出国搞一场超酷的展览,带着大家一字一句的继续苦读,一起从外太空聊到地球毁灭,一起从迈向公众谈到丧尸从泥泞中爬出,老师经常灵光乍现的一句话,一通电话,一封信件,就开启一个新的契机,去行动,去参与,去介入各种面向,当然这过程有许多挑战,以及许多人生必经的悲欢离合和失败挫折。老师像个天马行空创意源源不绝的领导者;也像个孩子,有时爽朗的大笑,有时双眼红通无法言语。当他想起他的学生,他的家人,他过分的爱着他身边的人,也让他在某些时刻是如此柔软的心,像个无力的孩子突然无法言语。

低限电波却无限关怀
他是个坚强的教育家,面对各种艺术力满满不同怪奇状态的学生,他都努力去回应和对话。当然他的回应方式,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到他的电波,言语很难表达清楚他的关爱,许多时刻他会尽力的用某种给予学习机会的行动去介入和学生之间的连结去产生更多的对话,在借由生产力和知识力的过程,让学生能获得对人生航道偏离中能拉回自我成长的成就。当然面对有些特殊艰难的时刻,老师也会适度给予不要过多的言语或是明白的责难,也是促使学生能拥有自我思考的机会,这也是老师对于某些状况的学生给予的一种关爱,他也都默默的在背后支持着许多时刻。

抛开一个高度有爱的教育家状态,他在艺术家的精神状态是低限的,他尽量不去用自己的品味去干扰学生的自我发展,也仔细去凝听每个人的创作概念并给予非常大的尊重,当然身为一个教师他会给予一些他灵光闪现的智慧,和许多能推衍的可能性面向的建议。在创作者的身分上,他是一个非常睿智的前辈,但也优雅的让学生和他之间保持一种绅士的距离,畏惧他权威的长者身分去干扰了学生的个体。

我们思考艺术的内部和外部的关系,以及艺术制造、生产消费、社会政治等诗学思辨,在这些不停的折返跑中期待能翻转出甚么样的火光。宏璋老师教会我的一个非常受用的地方在于学会深刻的沉思、冷静的观看,并爬梳清晰自己的逻辑再去推衍想表述的话语,去呈现在自我人生中能绽放的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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