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運動為經緯創作人生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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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10
106年度教學優良教師 莊政典老師專訪
撰文:劇場藝術創作研究所 饒珮雯
編輯/教學與學習中心 魏心怡主任、吳紋綾助理
編輯/教學與學習中心 魏心怡主任、吳紋綾助理
訪談時間:108/06/10(一) 下午2:30
訪談地點:學務處課外活動指導組組長辦公室
訪問者:教學與學習中心/吳紋綾助理
攝影:動畫學系/楊芷菱
陽光下,蟬鳴中,莊政典老師瞇著眼睛,手拿球拍,面對學生專注的聆聽,以洪量而清晰的嗓音講解正確的球拍握法、接球技巧和適當的站位,老師並時不時親身示範,以期達到更好的教學效果。不過對政典老師來說,體育教學追求的不僅是專業學習,更重要的,是培養學生終身運動的習慣。
訪談地點:學務處課外活動指導組組長辦公室
訪問者:教學與學習中心/吳紋綾助理
攝影:動畫學系/楊芷菱
陽光下,蟬鳴中,莊政典老師瞇著眼睛,手拿球拍,面對學生專注的聆聽,以洪量而清晰的嗓音講解正確的球拍握法、接球技巧和適當的站位,老師並時不時親身示範,以期達到更好的教學效果。不過對政典老師來說,體育教學追求的不僅是專業學習,更重要的,是培養學生終身運動的習慣。
訓練是為了回應專業的需求
藝術大學中,學習即是藉由一次又一次長時間、高強度的練習,去專精一項細緻的技藝,同學各自忙碌於其主修項目,佔據了生活中大部分的時間。政典老師在藝術大學長期的教學經驗使他深知這一點,並點出他所看到的失衡:「我發覺藝術類學生有一個非常非常大的問題,就是作息不正常。當然專業我們都予以尊重,但是當你要應付專業所需求的生活作息,就需要有很好的體能去應付。而要在短時間內有很好的體能,則必須保持規律的運動習慣。」
一直以來埋頭於體育訓練、教學的政典老師,在來到北藝大後,曾經在網球社有過這樣的討論:為什麼人生要有藝術、要有戲劇呢?當時有人這樣回答他:「你知道為什麼要有戲劇嗎?你們體育追求的是生理上的健康,那心理上的那塊,就是藝術、戲劇。」 藝術學生在其專業領域創作所要表現、接收的,無非都是一個人在內心深處的需求,然而,為什麼在這間學校裡,他在這些學生身上看見的是心理和身體健康的矛盾?對政典老師來說,他關注的是這間學校的學生,該如何在這兩者間找到一個平衡點,讓藝術創作不成為那股與身體健康互相拉扯牴觸的力量。於是在課堂上他樂於幫助學生,回答問題,期望大家可以從中確實學到體育技能,用在以後的人生中,並且和有同樣興趣的人兜在一起,養成規律運動習慣,去成為支撐藝術創作那背後更強大而堅定的後盾。
政典老師的用心除了課堂上面對面仔細地示範講解,他同樣考慮到藝術大學的學習型態:「北藝大的學生在專業領域功課壓力非常大,有時候在第幾堂就沒辦法來上課。但是學習是一貫的、有連續性的,也許少了其中一環下面就不能繼續,所以我拍了國立臺北藝術大學政典的網球教室,在youtube上可以看到。我做這個最主要就是想,萬一學生缺課,也可以上網看影片自己把漏洞補起來。」他對學生的理解和寬容,促使他以更全面的方式思考問題,並盡己所能去解決它,而不是向環境所造成的無奈屈服。
配合興趣,多元教學
除了在網球場之外,游泳館、排球場、桌球間等地方也都能看到政典老師的教學身影。北藝大課程為了配合學生的興趣,在保留籃球、排球等團體性運動之餘,也開始加入桌球、網球、羽毛球等個人運動技巧的課程,未來還會規劃更多休閒運動,比如健行、水上活動。不過三千多人的校園中,體育室僅有專任教師兩人,於是教學項目多元化便成為老師在藝術大學任職,面對實際情況所趨向的教學方向。「體育是教育的一環,如果去專精其中一個項目,就可能像音樂,一個音樂老師可以培養出世界級的表演家。但是藝術大學的體育老師沒辦法做到專精,他要做到多元,一個體育老師要會的項目很多。至於要會到什麼階段,大概就是人家有問題來找你,你通常都能回答。你不是要去培養國家級的學生,而是在解決這個校園裡運動的問題,所以北藝大需要的是多元的體育老師,不要專精的體育老師。」
政典老師為了解決環境現況、配合學生的多元興趣,民國一百年時拿起球拍決定去學網球,正面看待所有事情,把學校面臨的問題轉化為學習的驅力:「一個老師要學、教很多的課,所以我就把自己歸零,當成是一個都不會的人拿起球拍。就像藝術專業的老師要去創作,我則是拿起球拍。有時候人家會說我像是一個傻子在那邊練球,因為一練球就是一直打、一直打,打三、五個小時。」除了網球之外,三年前,政典老師也拿起高爾夫球桿,花了一整個暑假練習,甚至因為練習時間過長,導致脖子拉傷、疲勞性骨折等運動傷害。對政典老師而言,學藝術的老師們創作會瘋狂,而他身為體育老師,練球就是他的創作,同樣會進入瘋狂狀態,他比喻,就像是得了癌症一樣,讓他不去做,就會難受。而這些辛勤學習付出的收穫,除了自我成長,還有在開學後,看見學生臉上滿足快樂的表情。
看見學生的潛能
訪談中,政典老師提到自己在這間學校十六年,學生參加大專院校運動會屢次得獎,他如數家珍,有田徑、游泳、柔道、網球、射擊,仔仔細細挑揀回憶中的金沙,分享學生們分別是在哪些項目得獎,過程又是如何,好似那些獎牌的光芒也映照了他自己。
前兩年,一名美術所的學生在在圖書館擔任工讀生,想加入教職游泳社,於是尋求政典老師的同意。「他說他曾經在臺藝大參加200公尺自由式比賽,連前8都沒有,我看他自由式做得鳥鳥的,就問他:『你還會什麼?蝶式會不會?』,他說會,我就看他游,戴上蛙鏡潛到水裡看他蝶式。游完以後我說好,你就練蝶式就好,其他什麼都不用練。他非常用心,一個禮拜練習至少三或五天,我叫他蝶2000,他就蝶2000。我還為他設計了一套重量訓練,他前年就在台東大學的大專運動會,得到女子100公尺第三名銅牌。他得獎之後跟我說:『我從來沒有在這種大型的全國性比賽拿過獎。』這個銅牌是他第一面獎牌,他要把這塊獎牌給他媽媽看。以前他讀國小有練過游泳,但是後來沒有繼續走這條路,來到北藝大後,我才幫助他拿到一面銅牌,所以他很高興。」
此外,他剛開始學網球時,一面學一面帶學生出賽,當時他同五、六個學生一起,時常練球練到十一、二點,最後也在宜蘭大學的全國賽得到好名次,一路的努力開花結果。對政典老師而言,北藝大的學生只是專業領域是藝術,此外對體育的需求、能力和一般大學的學生沒有什麼不同,所以身為這間學校的體育老師,他所要做的就是看見學生在各個項目的才能,同時給予他們機會和最合適的幫助。
除了在網球場之外,游泳館、排球場、桌球間等地方也都能看到政典老師的教學身影。北藝大課程為了配合學生的興趣,在保留籃球、排球等團體性運動之餘,也開始加入桌球、網球、羽毛球等個人運動技巧的課程,未來還會規劃更多休閒運動,比如健行、水上活動。不過三千多人的校園中,體育室僅有專任教師兩人,於是教學項目多元化便成為老師在藝術大學任職,面對實際情況所趨向的教學方向。「體育是教育的一環,如果去專精其中一個項目,就可能像音樂,一個音樂老師可以培養出世界級的表演家。但是藝術大學的體育老師沒辦法做到專精,他要做到多元,一個體育老師要會的項目很多。至於要會到什麼階段,大概就是人家有問題來找你,你通常都能回答。你不是要去培養國家級的學生,而是在解決這個校園裡運動的問題,所以北藝大需要的是多元的體育老師,不要專精的體育老師。」
政典老師為了解決環境現況、配合學生的多元興趣,民國一百年時拿起球拍決定去學網球,正面看待所有事情,把學校面臨的問題轉化為學習的驅力:「一個老師要學、教很多的課,所以我就把自己歸零,當成是一個都不會的人拿起球拍。就像藝術專業的老師要去創作,我則是拿起球拍。有時候人家會說我像是一個傻子在那邊練球,因為一練球就是一直打、一直打,打三、五個小時。」除了網球之外,三年前,政典老師也拿起高爾夫球桿,花了一整個暑假練習,甚至因為練習時間過長,導致脖子拉傷、疲勞性骨折等運動傷害。對政典老師而言,學藝術的老師們創作會瘋狂,而他身為體育老師,練球就是他的創作,同樣會進入瘋狂狀態,他比喻,就像是得了癌症一樣,讓他不去做,就會難受。而這些辛勤學習付出的收穫,除了自我成長,還有在開學後,看見學生臉上滿足快樂的表情。
看見學生的潛能
訪談中,政典老師提到自己在這間學校十六年,學生參加大專院校運動會屢次得獎,他如數家珍,有田徑、游泳、柔道、網球、射擊,仔仔細細挑揀回憶中的金沙,分享學生們分別是在哪些項目得獎,過程又是如何,好似那些獎牌的光芒也映照了他自己。
前兩年,一名美術所的學生在在圖書館擔任工讀生,想加入教職游泳社,於是尋求政典老師的同意。「他說他曾經在臺藝大參加200公尺自由式比賽,連前8都沒有,我看他自由式做得鳥鳥的,就問他:『你還會什麼?蝶式會不會?』,他說會,我就看他游,戴上蛙鏡潛到水裡看他蝶式。游完以後我說好,你就練蝶式就好,其他什麼都不用練。他非常用心,一個禮拜練習至少三或五天,我叫他蝶2000,他就蝶2000。我還為他設計了一套重量訓練,他前年就在台東大學的大專運動會,得到女子100公尺第三名銅牌。他得獎之後跟我說:『我從來沒有在這種大型的全國性比賽拿過獎。』這個銅牌是他第一面獎牌,他要把這塊獎牌給他媽媽看。以前他讀國小有練過游泳,但是後來沒有繼續走這條路,來到北藝大後,我才幫助他拿到一面銅牌,所以他很高興。」
此外,他剛開始學網球時,一面學一面帶學生出賽,當時他同五、六個學生一起,時常練球練到十一、二點,最後也在宜蘭大學的全國賽得到好名次,一路的努力開花結果。對政典老師而言,北藝大的學生只是專業領域是藝術,此外對體育的需求、能力和一般大學的學生沒有什麼不同,所以身為這間學校的體育老師,他所要做的就是看見學生在各個項目的才能,同時給予他們機會和最合適的幫助。
人生就是要從事你所喜歡的事
政典老師一再強調,體育和藝術的精神其實並沒有那麼不同。對他來說,學體育就和創作一樣,不論是心理或生理層面一定會受傷,就像專業學習的過程中必然會遇到困難。
如同許多從小就開始察覺、培養藝術天份的學生,政典老師國小時發現自己在體育項目、肢體語言的部分比其他的人表現都好,甚至超越校隊成績,但是由於家人反對,他沒有在一開始就接受專業訓練。直到大學聯考,他決定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這過程中也有挑戰。他並非在高中時期就有優異的體育相關成績,不能以體保生的資格進入大學,只能靠聯考的體育項目招生。當時體育系缺額極少,全國總共三間學校,144個缺額,一年卻有三、四千人報考,極低的錄取率讓他一度落榜,但他選擇積極面對,用兩年當兵的時間沈澱自己,退伍後,補習一年再次報考,最終才順利考上文化體育系。
進入大學後,師長鼓勵他:「念體育系什麼都是假的,要去念英文,可以的話去留學,留學回來才是真的。」政典老師因為這一席話,大學期間花了三年不曾間斷地學英文:「從大一下開始,每天晚上從七點上課到九點半,從陽明山騎車到山下,上完英文課又上山。暑假留在臺北去LTTC台大外語中心學英文,就是這樣過日子。」畢業後他如願去到美國西伊利諾大學,學成歸國,便展開了漫長的教學生涯。
回想當時發生的事,做過的選擇,政典老師認為那是影響他一生的念頭:「考大學時,我發現即使成績可以達到一般科系的標準,我也不敢去填,因為那些都不是你的興趣,你念那種科系也沒有用。我覺得不管是工作或是學業,最好的都是讓興趣去變成你的專業,這是人生一輩子最大的福份。人生就是要從事你所喜歡的事。所以我記得對我而言最大的轉捩點,就是選擇去念體育系。」
「不管學任何東西,你真的想學,我願意幫你。」
回歸教學,政典老師將他個人對運動的熱情與教學互相結合,他明白,學運動的歷程就像創作,必須全心投入、透過親身體會才能去掌握最核心的東西,如果沒有這樣的決心,是很難有成的。正因為他了解每一個細節的困難,所以他樂意幫助學生,從不藏私。老師在教學中透過合適的舉例、容易記誦的口訣和自己領悟出的訣竅,把豐富的專業技能一一傳遞給學生。對他來說,也許這也最接近北藝大的教學精神:因為做過才知道那其中的困難,才知道如何在看見學生於同一處跌倒時將他們輕輕扶起,告訴他們可能的道路。而那正是北藝大近似師徒制教學中,最珍貴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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